其实我一直很犹豫要不要把后记放上来,因为写下后记当下的心情,和我重新看过自己作品当下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这篇你们看到的后记,是拿我当时写下的文字,和现在的情绪拼凑而成的。
《凝望大海的时候》在六月时就已经写完,当时为了投稿钟肇政文学奖,每天以四千到九千的进度和时间赛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写下全文完三个字。回首看看,其实很佩服当时高產的自己,现在的我像是一滩烂泥,想到才写,但没有紧迫的压力倒是满轻松的。
一直很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它放上平台,毕竟当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投稿,就没有在其他地方发表,想了很久,还是想把这个故事安放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或许有谁不经意看见,也可以从这里捡拾一点温柔,更奢侈地想,能不能接住虚浮的灵魂呢?
我不擅长和其他创作者交流,因为我觉得自己没办法囫圇地对待他人的作品,为了曝光而留言;我也试过到其他人那里投珍珠,但我不喜欢自己这种轻率、为了搏眼球的态度,我想要有一段完整的时间,好好看过大家的作品,认真对待他们的文字,才留言。很遗憾我没有这样的时间,所以也没去和别人交流,但好幸运自己还有一小小群读者,愿意瀏览我的文字,如果你有看到这里,我真的难以用语言详述我的感谢和感动,不过谢谢你为了江语凝李宸海张逸光楚然佇足。
默默的就走到了后记,和大家分享一下刚完成这部作品时的心境吧。(2021/12/14写于台北宿舍。)
明明在写稿过程中最想写的是后记,但是完结以后,写不出来的也是后记。有太多太多想说的了,只好且写且整理。
这个故事的发想是在二零一五年,那时候我十五岁。不知世故的年纪,当时连同婚的议题都不甚了解,辗转经歷了高中三年、重考到大学,不敢说经歷大风大浪,那样太矫情了,但是经歷所处世界的重大转变。
台中女中是我的转捩点,故事里张逸光曾问江语凝:这样的爱是正常的吗?多年后她告诉他,她一直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我也曾经拿这个问题来问自己、怀疑自己、责备自己。女校就像绵绵软软的舒适圈,随时都有人可以接住下坠的你。走廊上满是情侣,她们跟普通情侣一样,一样会牵手拥抱、会亲吻承诺、也会吵架以及结束关係。
我的生命里也曾出现靠近到界线模糊的人。明明知道都是爱,我还是我不断质问自己,这样的爱是正常的吗?这真的是爱吗?还是只是近似于亲人的感情?明明也在挺同大合唱台下挥舞彩虹旗高歌着〈彩虹〉,这些疑问也不断在我的脑海里盘旋。
但我最想问的是,是什么让我害怕承认?
写完了这个故事我还是没有找到解答。但就像最后牧师告诉江语凝的,你要去找,不断地反问与探索、不断地追、不断地往前,即使身处在黑暗的你此刻不会知晓尽头有没有光。
我把自己切割成好几个部分塞在所有的角色里。总是跑在更厉害的人身后的张逸光、自我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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