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释然(15)(2/2)

百忧解和赞诺安还没作效，蔓的忧鬱几乎要把江语凝的灵魂全腐蚀，看着底缩小的车影，忽然觉得死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至少在彼岸能够见到李宸海，她可以亲把那个答案告诉她。

虔诚娑过那一行字跡，江语凝的手指俐落地拨着弦，〈彩虹〉的旋律从指间泻而。拥有不同音的孩们唱着同一首歌，杂成最有力量也最撼动人心的乐章。

儘知晓只要再忍耐一阵，药效就会暂时替她去除厌世的绪，而她又能继续撑去，横满浅疤痕的双手还是缓缓撑——

最后，那个叫住她的女学生终于鼓起勇气开：「老师，我们想要自主发起一场同的合唱活动，让我们的同志朋友知，即便公投结果让人心碎，但是还是有很多温柔的力量存在的！」江语凝一怔，「我们听说老师您以前是这所学校的吉他社成员，唱歌也很好听，不知老师愿不愿意协办这场活动？」

「语凝老师。」青涩的嗓音让江语凝停原本的动作，她回看见两个导师班的学生站在她面前，言又止。

海声渐渐清晰了起来，江语凝想起那个日暮躺卧在海滩时，李宸海温柔而定的告诉她不用害怕。而现在她也有能力，把那一句不用害怕说给更多柔而独特的灵魂听，或许是江语凝对李宸海赎罪的方式。

「你过我吗？就算只有一。」

「当天空昏暗、当气温失常，你用大的，总能抵挡。当尖锐光、当刺耳声响，你用彩虹的浪漫，温柔包装。」

她虚浮的半越过架的防护栏，她又想起李宸海当时在尽问她的问题。

八年，是江语凝正式任教的第二年。穿梭在改建后的大楼，她早就已经忘记她们是在那些偏僻的角落拥抱接吻、互诉衷，可是不绝于耳的海声仍然夹带着厚的牵绊和伤害朝她奔赴而至，她好几次想过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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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语凝知她的答案从未被时间改变，只是她渐渐明白，光是着是没有用的，那些独特的灵魂仍然要面对庞大而无止境的恶意。

这一片灰茫茫的天，乌云也终将散去。

她转看着那片海，轻轻说了声好。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年底的公投粉碎了许多人手中的希冀，那些扰人的幢幢暗影似乎一瞬间填满江语凝生活的所有空隙。趁着课间休息，她独自一人来到学校的楼，只剩那里可以看见一片完整的湛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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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大合唱那天，天空飘着绵绵细雨。江语凝久违地拿起吉他坐在一群学生的中央，阿罗纳蓝没有随着岁月而褪，那隻青鸟彷彿振翅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