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释然(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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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在黑人海里。

但江语凝知她不会，她知自己心脏的一角被李宸海带走了，它鲜血淋漓也无法癒合，随着心脏每一次的动，那些疼痛就会跟着氧气一起被送到全上，好让她以这方式继续记得她。

那天划在她上的所有裂，都被完善地修补掩盖，彷彿李宸海一直是那么完整的一个人。江语凝忍不住抬看着前方那张相片，她认得她的模样，那是他们一起去同志大游行时，simon为她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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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她却抓住李宸煒的肩膀，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嚎啕大哭，「宸煒，那是姊姊，你不可以没有觉，不一定要哭，可是你不能没有觉……」李宸煒空的神和呆滞的表彷彿在宣告着他不在乎这里发生的一切，但是江语凝却觉得他淌血的指甲和额红的裂，在这一刻却比泪还要绝望还要悲伤。

是因为后悔。明明是自己亲手摧毁一段珍视的，却在它真的碎裂到难以记得一星半的好时，就只能后悔地握着那些碎片掉泪，和她们一样一无所有。

她天真灿烂的笑着。江语凝看着平躺在面前的躯壳，看着她面无表的安详，想着小海果然只适合笑容。她轻轻地把百合放在她的前，她知从今往后的人生里，这香气都不会在思念时，縈绕她的鼻尖了。她用力的呼，想用所有力气把这一切永远记得，但是难受淹过一切知觉。

imon温柔地牵着江语凝的手，告诉她小海一定也想看看你的呀。躺在白里的李宸海平静得像是睡着，碎发被整齐地梳拢到耳后、平摊的眉间诉说着她的无忧、如羽扇的睫轻掩、她的左耳有一颗痣。

江语凝微微张开收拢的手心，那是一只蓝的发夹。泪光打在湛蓝清浅的表面如同光洒落在海上那样的波光粼粼，也那样的令人不忍直视。她想起那个平凡的冬午后，想起昏昏睡的时刻思索着的问题，为什么亲手砸毁魏徵墓碑的唐太宗，会在生命结尾抱着那些碎石哭泣？于是她找到答案。

◇

相框里没有括到的地方，李宸海牵着江语凝的手。

江语凝没有勇气继续送行，她待在此起彼落的啜泣声中等人们逐渐远去。或许有些人走这个会场，过些日、过些年岁，李宸海终将从他们的生命里淡去，无声无息但有跡可循，毕竟人心容量是有限的。

江语凝离开会场已经是傍晚的事了，她在外遇见李宸海的母亲。整场告别式李母都表现得相当毅，儘悲伤她也没有在女儿面前掉任何一滴泪，她不想要她走得不安心。

是simon陪着江语凝瞻仰遗容的，他们是唯二见过李宸海最后模样的人。她始终不敢看她最后一，因为她知，那一过后，李宸海就会永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