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凝望(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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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宸海缓缓走他，她蹲来与他目光平视，「宸煒，姊姊回来了。」

「姊姊。」李宸煒抿着，最后彆扭地又唤了一声姊姊。李宸海不顾满泥泞把他抱怀里，泪不断从她的脸庞落，和雨混杂在一起。

「为什么？」

「我想应该更早就开始了。」李宸海好奇地看了过来，「可能在你一直在课堂上消失的那时候我就很在意你了。」江语凝看了她红的脸颊，更愉快地笑了来，「但真正意识到我对你的，大概是在你带我去悬崖的那一次。」

「因为那可能是我离死最近的一次。」她半是轻浮半是认真地说。

然而，午后的大雨却猝不及防浇淋在行驶于田埂路上的她们，朦胧得看不清此前的路了。她们索了车，赤足走在佈满碎石与细沙的阡陌中。抵达三合院时，雷阵雨方歇，李宸煒一如既往地坐在门槛上摆着手指。

暑假时，江语凝陪李宸海回台南一趟。南台湾夏天的太彷彿可以把人灼伤，才刚踏上台南的土地，江语凝都觉得自己的脚跟要化在月台上了。

闻声前来的李母看到姊弟相拥哭泣的画面，也忍不住回过抹了角的泪光。她替两人准备了乾净的浴巾，细心地为江语凝拭去发梢上的雨。

江语凝想要谢，却只能彆扭地摇了摇，她尷尬地低掉夺眶而的泪。李母没有说什么，只是很轻、很轻地告诉她：「宸海有你照顾真是太好了。」

「阿姨，谢谢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江语凝想自己动手，然而李母却笑着摇。

「我你。」江语凝还没来得清看见李宸海愣住的模样，她闭上睛吻住了她，而李宸海的泪在那一刻随着她的吻落。

◇

江语凝也跟着笑了来，她知她们想到的同样是着梅雨的那天。

最后她们从偏僻的侧门，挥别这所承载笑语泪以及海浪的中。

即使声音相当微弱，李宸海还是听到了。「宸煒，你刚刚说什么？」她跪来努力忍住绪，右手拇指轻轻娑他额那块已经不怎么明显的裂，这次他没有推开她。

那时候，她开始相信，前路所有的晦暗不明，都能够像夏日午后的雷阵雨。在慑人的闪电雷鸣之后，都可以看见湛蓝的晴空有一弯彩虹。

噙着泪的眸却盈满笑意，李宸海边哭边笑着，「我也你。」

「小海，我好像还没对你说过。」她看着她的睛，没有方才的半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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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是我的劫后馀生。江语凝在心底补上这一句话。她看着李宸海由好奇转为生气最后笑来的脸，接住她朝她捶来的拳，然后俯凑到她的面前。

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搭那么久的火车，又骑车来偏僻的地方，应该累坏了吧？」她温柔的拍拍江语凝的，像是母亲奖励孩那样，「辛苦你了，谢谢你带宸海回家。」

李宸煒前后摆动着，神飘忽不定，噏动了嘴却没有发声音。正当李宸海起想带江语凝门乾发换衣服时，李宸煒抓住她的衣角：「姊姊。」

江语凝的眶一阵温，她想起小时候，双亲也曾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以及她的兄。她几乎快要忘记父母亲怀里的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