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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还来得及向玉皇大帝求些什么的话,江语凝希望祂能保佑自己陪她走过所有被空亡盘据的岁月,让她不再被任何人耽误。
殷红的血从他额的那裂汩汩而,但李宸煒彷彿受不到痛似的,暗红印一一刻印在斑驳的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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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宸海的泪开始无声地落,她用手抹去之后眶又会涌更多泪,每一句话都带着的鼻音:「我弟弟他很小就被诊断自闭症,就算用药治疗也没办法控制他随着年纪加剧的病和行为,我妈很努力地想要帮忙他,但换来的只是冷漠的态度跟我爸的责备。
「离婚是我妈提的,她不想要拖累我爸,她决定要自己照顾宸煒,可是她却告诉我不要跟着她,留在爸爸那里可以得到更好的资源跟照顾,她说她不想要耽误我。
「都是我不会教!都是我教不好!都是我!都是我才害你们姊弟变成这样!」她竭力用指甲刮在消瘦憔悴的脸颊,留一怵目的红痕,「都是因为我才害所有人害怕宸煒,都是我……」她伸手拥抱李宸煒,绝望地哭着。
后来坐在一旁的李母跟着哭了来。她举起双手用力往自己上打,打在脸颊、手背、大和每一可见的地方。
印有牡丹浮雕的白瓷碗在地上碎成两半,李宸海的弟弟李宸煒蹲在角落,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额猛力的撞击着墙,无论李母和李宸海如何用力把他带离墙边,他都用力把两人推开。
江语凝伸手把她揽怀里,恍然间她想起那个面蜡黄的老人、想起庄严肃穆的神祇、想起那些呢喃在嘴边却希望神明听见的祷声,然后她想起裊裊馀烟里李宸海虔敬的侧顏。
「我从来没有恨过妈妈跟宸煒,从来没有,可是她为什么擅自决定了她会耽误我?她耽误了我什么?我以为一家人是可以一起面对困难的,而不是用『为我好』这理由来划清界线。她跟宸煒都没有耽误过我啊,为什么要把我推得那么远……」
后来李宸海的外公外婆也来帮忙安抚女儿和外孙,等到所有人绪都稍微平復后,李宸海从母亲的房间走来坐在厅堂的椅上。江语凝用报纸包起那个碎裂的瓷碗,把它拿到门外之后便在她旁坐。
「妈、妈,不是你的错,宸煒只是生病了,不是你的错。」李宸海上前把母亲和弟弟都拥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宸煒不可怕,他只是需要有人帮忙,我没有怕宸煒呀,他是我的弟弟我怎么会怕?」
。还没踏前埕,一声瓷破碎的利响彷彿切开了过去和此刻,李宸海几乎是上放手里的安全帽往厅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