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像是看到了他,又像是没看到,视线停顿片刻,又继续抬向前走。
兜里没有一分钱,没有手机,没有能联系的人,没有想去的地方,没有好心,没有想开说的话,甚至泣声都卡在咙里,不上不上,呼困难,心脏急速动,像随时都会蹦腔离他而去。
他这个死Gay、死同恋、死变态、死怪,终于现在连父母的关都要失去了吗?
洛晏清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搭在车窗上,沉沉黑夜中,他发凌,上穿的还是睡衣,他睛猩红,底乌青,眶里圈住很多红血丝。
顾念左手箍成团,右手隔着制服狠狠掐着自己大,他用颤抖的声音说最伤害他父母的话,“对不起,爸、妈,我是个同恋……”
疼痛让顾念微微闭了闭睛,再睁时他珠缓缓游移,却仍不说话。
后传来大声怒骂“死同恋”的声音,还有摔瓶摔电话机的声响,有他妈崩溃大哭的声音,有他爸不停安的声音,就是没有追上来的脚步声。
“你还真被打了?脸都起来了……”洛晏清心疼至极,用指尖小心地碰了碰顾念红的左脸。
从别墅区走来,大路换到小路,再由小路走到大路,不知走了多久,天渐渐了,周围没有一个人,连鬼都没有一只。陪着他的只有冷风,以及沙沙的树叶声。两边的树投映来的黑影张着血盆大,像是会随时来吃掉他。
偶尔开过来一辆租车,司机以为他要坐车,就朝他狂喇叭,没得到回应,就猛踩油门离开了。
洛晏清猛地打开车门,再重重摔上,顾念走得很慢,他三步就追上了,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你想去哪?大晚上你还想去哪?”
“你给我!我怎么会养你这样恶心的变态儿?!”
咦,是不是太饿了,连幻听都要来光顾他?
顾华翰安抚着乔芷衡让她回到沙发上坐,他从地上捡起一团被得皱的照片,他将相片摊开,扔到顾念上,“说吧,你和这男生是怎么回事?”
又走了好久好久,月亮被灰云遮蔽,看不到那像大饼一样的月亮,顾念觉得更饿了,肚适时地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像是生怕他一个人走听不到乐声会太无聊似的。
“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掌用力扇上他的左脸,因为力度很大,他的脸立即红起来,他的睛因痛的肌而挤泪,他抬起对视上他妈那张纵横着泪疯狂决然的脸。
抬起手想看看是几,却发现手表也没。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华翰就沉声喝:“顾念!你现在还小,觉得什么新奇想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和男人这档事就算了,改天赶给我去找个女朋友回归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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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那人又喊了一声,顾念刹住脚步,迟钝地转,目光呆滞地看向停在他旁的车。
后又是两束车灯晃过来,不过又是租车罢了,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找他回去。顾念连也没回,租车虽然能载他离开,但他却没有能搭上租车的钱。
“爸、妈,对不起,我是……”
心脏被黑暗中伸的几只大手狠狠蹂躏拉扯,尖尖的指甲划过心脏表层用力刺穿,接着是撕裂声,血溅来,顾念死咬着,恍恍惚惚站起来,转时泪夺眶而,他大步向门方向跑去。
顾念被他一把揽在怀里,洛晏清着他凉丝丝的后颈,洛晏清上全是他熟悉的味,他低着恰好听到那清晰有力的心,“砰”一,两,三,他听到对方用着急担忧的语调和他说话,“我听到我妈说你离家走了,然后我就疯了一样跑来,你知我找你找了多久找得有多辛苦?”
洛晏清听到他妈段妍希说顾念离家走了,而且似乎还被打了,问是什么原因他妈也说不来,他立即跑到顾家想去问明况,见到乔芷衡他还客气喊她乔姨,乔芷衡却脸极其难看地让他回去。
再哭了……”顾华翰的脸也不好看,黑沉沉的,他重重叹了气。
照片从顾念落,掉到地上,那是他和纪盛箫的合照,是他们上次去玩的时候拍的,回来时他记得纪盛箫把相片夹到一本他带去的书里,后来回家他太困了就直接睡,从而忘记把照片取来锁好,没想到今天就被发现了。
洛晏清虽
顾念坐在冰凉的瓷砖上,他周都弥散着寒意,听着他妈声嘶力竭的话语,他的脸变得煞白。
“念念!念念……”似乎听到什么喊声。
“顾华翰,你冲我发什么火?他现在这样都是被你给惯的!”乔芷衡的嗓音陡然变尖,她发疯一般冲到顾华翰边用手捶他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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