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睿只问了顾慎言三个问题,却叫顾慎言悔愧到无地自容。
说实话,那滋味很可怕,会让人逐渐麻木,让人对生命失去敬畏之心。
一红却斩钉截铁“不,你不会的。”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七岁那年。”一红说“而我此生杀过的人,加起来足足有七十八之多。”
但他一个人也没有杀过。
他试探的抬起手臂,轻轻搭在了顾慎言的肩膀上。
他之前被那些江湖人士激怒的时候,未必就没有动过一丝的杀心。
“所以你不要担心你是我此生见过的,心智最定的人。我相信,只要你不想,就绝对不会变成那样。”
顾慎言微颤,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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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些人全都不是初犯,不是第一次作恶。
不能。
“你能每一次都抢在这些人作恶之前,及时救那些受害者么”
每一桩都让顾慎言目惊心。
他后来也杀过人,也终于会到了能轻易决定他人生死的滋味。
一红似乎笑了。
不会的。
他的嘴角有一丝上扬,弧度微小且有些僵,叫顾慎言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他认为自己没有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也不想尝试着越过这条线,不愿意让自己的剑染上鲜血,不愿意被这个世界彻底同化。
“但我的心依旧没有麻木。”
让他看完之后再反思自己的决定对或不对。
顾慎言到了前者。
资料中记载的全都是纯弟山历练时,杀过的每一个人,生平所犯的恶事。
他在山历练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救过的人少说也有上百。
不是因为他没有遇到过该杀的人,而是因为他过不去心中的那条坎。
知晓此事之后,于睿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丢给他了一份厚厚的资料。
“你就这么信任我呀”顾慎言不禁失笑,“别忘了,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我也会有绪失控的时候。”
“你废了他们的武功,将他们送到官府,便能确保他们全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么”
之人。
“只因我不想变得麻木。”
“你放过他们,他们就会改邪归正了么”
“亲手杀人尚且如此,又更何况是直接用言语便能置人于死地”顾慎言叹了气,对一红说“我怕我有朝一日会变得麻木不仁。”
也不能。
“我现在开始有相信包说过的话了。”
一红目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