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宗门老也讨论得火朝天。
万剑宗掌门方正这次隔岸观火,笑眯眯地问席沧:“席掌门,这次你的两个徒儿对战,你更看好哪一个啊?”
“啧啧啧,”席沧听得直摇,“瞧老方你说的什么话,这手心手背都是,我的两个乖徒哪个赢不是赢?你这么我的话,万一让其中一个伤心怎么成?”
“呵呵,”裴茗拿团扇半掩着面,斜睨一席沧,拿曾经席沧说过的话噎他:“席掌门,这区别对待可不好啊。怎么江离也是堂堂一个公哥儿,也学着要欺负小姑娘呢。”
“裴寨主,这法会还没开始,你怎么就能断定是冉苒被欺负呢?要对冉苒有信心。”席沧笑得一脸慈祥,没脸没地回。
老们边开玩笑,边看向屏中的画面。此时的会场上没了前几日的拥挤,只有一张桌案置于正中,一男一女相对而坐,正是江离和冉苒。
二人中的题目是“如何追寻大”。江离端坐于一旁,温和的声音说:“修者,观天地,格万。怀赤之心游遍千山万,顺应自然常,则可心归一。所见一一木,一山一,皆为也。”
冉苒虽然明知自己必没有可能赢过大师兄,但也还是尽心尽力地对待法会过程。闻言认真说:“可是师兄,你怎么能确定我们看到的世界就一定是真的呢?你怎么能确定我们知到的一定就是世界的本质呢?”
“庄周梦蝶,不知蝶梦庄周。我们有时梦,或者幻象之中,也觉得自己受到的都是真实存在的,可事实上,这只是我们梦中的景象啊。”
江离听着这段话颇为耳熟,好像小师妹曾经在盈虚幻境中用它忽悠过竹妖。只不过自己可没竹妖那么好糊,便拿冉苒曾经讲过的歪理回她。
“怎会辨别不清呢?我记得小师妹曾说,我们每个人生来都有一个‘先验范畴’,正是此告诉我们世间真假、因果。况且,如果我们所见都是虚无,那又何来大?又如何追寻大?”
大师兄竟然还记得自己曾经的“胡言语”,冉苒着实有些惊讶。不过转一想,这正说明自己传播哲学魅力的任务完成得颇为不错。冉苒又兴奋起来,稍稍坐得更直,加把劲儿继续同江离讲:
“师兄,我还曾听说过一个‘喻’理论,觉得甚是有理。
“一个人生来便被绑在一个中,他背对,不能转。在他的背后有一鹿,鹿后面还有一个火把。火把的光把鹿的影投在那人面前的上,人只能看到上的影,也就是所谓的‘殊相’,他便以为这就是鹿。
“但殊相只是真实完的事的影,是在分有和模仿‘共相’,正如这上的影并不是真正的鹿。而这影的本原——鹿,才是永恒而完的‘共相’。”
“共相不只包括动这样的实,还包括‘真’、‘’、‘正义’这样的理念。而这些,才是人要真正需要拨开迷雾去认识的,也是人非常难以认识的大。”
小姑娘一谈起这些他闻所未闻的理便神采飞扬。她的里的光芒好像黑暗中跃动的烛火,总让人觉得温。
江离看着侃侃而谈的冉苒,突然想起昨日傍晚的客栈,两人一起分享烤地瓜时的景。
当时的他也如现在这般,安静地坐在一旁,听小姑娘天行空地讲自己生活中的小确幸。鼻间是刚炉的烤地瓜又香又甜的味,让他忽然觉得,生活居然也这样好。
前的小姑娘认真而兴奋的模样,江离觉得他看到的不是里投的鹿的影,而是天里,刚泛绿的草地上,一只真真实实的腾的小鹿。
生机,而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