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一片白(2/2)

“距离到达普威狄星还需要一段时间。建议您开启睡眠模式，便于您保持最佳状态。”

得到了令人满意的答复，秦杏便了睡眠模式的钮，偏过习惯地对那位人造人少女了声谢。

“秦小，您还好吗？”

秦杏挲着那条新获得的绿丝带，她把它和那条被赵元谨在那个屈辱之夜用来缚住自己的绿丝带放在一起。那条来自“无能为力的岁月”里的绿丝带在这样的比较里显得那样陈旧而可笑，它只是一个“过去”的充满褶皱的缩影，不会被遗忘，却会褪。

女士已同她告别，却不是用方才对话时的通用语，而是音调略有不准的汉语：

银河航天站的安检向来有皆碑，秦杏并不担心这条丝带存在什么安全隐患。她望着那位不知名的女士登上了另一条便捷通行，也认真地把这条意外得来的绿丝带收好，转向那条飞船票指示的便捷通行走去。

“睡眠模式会自动结束，您将被自然唤醒。”

秦杏对着环状投影屏幕上映的那位人造人少女礼貌的微笑，也从彭绮的事上收回了飘散的思绪。

虽然备着隔音屏障的全封闭座位给了秦杏绝对的隐私，却也同样对她的各项数据行着全方位的监测。在这类远超光速行驶的飞船上，会为每一位乘客对应置一位人造人行服务，以此避免不必要的恐慌，确保每一位乘客都能享受到最标准的飞行验。

“我很好，谢谢您的关心。”

也许是因为秦杏同彭绮相了一段时间，到底有了份谊，或者是彭绮以杀人越货谋生带给她的某错觉，秦杏并不认为彭绮的失踪和之前那些D-503小行星上的其他失踪是同样的质。她总认为这其中有着某些她并不清楚的事、谋划。秦杏信彭绮有着保全自己的力量，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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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坠一片茫茫的未知的白。

秦杏一想起那位红发的前室友，她张扬的笑容便立刻浮现在她脑海里。这段时间秦杏的脑完全被老林的各训练满了，以至于她实在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彭绮。

在秦杏手心里躺着的那条丝带，是最鲜的松叶颜，质地柔，重量更是微乎其微，它简直不像是布料，像是一团刚刚被染了的云雾。

彭绮的失踪至今也没有给过什么说法。她没有登记过任何可供联系的亲人或者朋友，关心她落的人也寥寥无几。在最开始，老林还没有给秦杏布置太多的训练时，秦杏倒曾追问过老林几次。老林的回应很泛泛，只说舒瓦瑟尔私立学院会竭力搜寻一切失踪的学生，并将同步更新所有已知讯息。

“您会在到达普威狄星时通知我吗？”

这样的话完全不像是自老林之，更何况那几次老林给的回答都分毫不差，没有任何一个字、甚至任何一语气停顿是不相同的。秦杏因而才明白过来，这多半是老林不能违背的某奇异合约的制约。老林就像那些人造人一样，在一些特定问题，他只能说这早已设定好的“答案”。

就像那来自艾泽奥的“成为人”的邀请，那个属于后地球时代的、掌控权不在自己手中的决定，是不得已而为之。秦杏相信活在当的彭绮不会受这样的蛊惑，彭绮只会走她自己的路。故而彭绮也不会因此失踪。

秦杏在此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材质，这倒是正常的，毕竟她了秦珩那样久的禁。但她仍能觉得到这条丝带绝对价值不菲，然而这样一条毫无饰纹、朴素至极的丝带能什么用途？秦杏便无论如何也猜测不到了。

彭绮。

彭绮只放着一只罐的睡眠舱储格又似乎在向秦杏暗示这“失踪”是某意义上的“逃亡”。在她音讯全无的这么多天以后，秦杏的胡思想甚至已经在试图哄骗她那罐里满满的隐匿冷冻人气息的药片，是彭绮留给她的告别礼。

随即，秦杏陷无梦的酣睡。

“一路顺风，小姑娘。”

尽这并不是秦杏第一次乘坐飞船。但她上一次前往D-503小行星，边到底还是有着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