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烟?”他轻唤。
只能半夜游魂似的敲门,如果李烟回答他,他就会想,你与我说话了,是不是知错了。
这里很暗,简直看不清人影,他走步过去,行动起来有甲胄撞击的声响。
“不歉就不歉好了,”他说,“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他也很想李烟对他笑,要是在战场上,那对虎牙亮来,他就要缴械投降了。
还跑了。
秦时的眸暗了暗,心里添了两分戾气,他轻轻拿拇指蹭了蹭她的面颊。
吻完,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肩,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向你歉,”李烟微微抬起问他,她的面颊有些青紫,是被人打的痕迹。
“李烟,你还没有向我歉。”
秦时便凑近了她,去堵她的,他的鼻梁,在她的面颊上压一个窝窝,让伤有痛。
秦时半蹲在她面前,将面上的血都蹭在了她的颈窝。
可他说不。
他又走了几步,步伐有些急切。
秦时心想,收你他娘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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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冷,他的铠甲上还散发着温的血的气息,额角上全是汗和血,要是脱了甲胄,怕是里衬全都透了。
李烟绵绵地推了他一把,没什么力气。
但这是一个又柔又浅的吻,带着清风与明月的味。
“别过来,”李烟提了一音量,很慢地说,“叫其他人来接我。”
甫一开门,他听到了轻微的猫一样的轻哼声,像是有什么在他心尖上一——
李烟终究没有认错。
李烟推他的手加了力气,显然被气到了,“你,咳,你活该……我不歉……”
秦时快走了几步,一把将她抱住了。
“别过来……”李烟小声地说,她的声音又轻又哑,像一张透光的薄纸,能看到里面细巍巍的纹路。
“十月十叁日辰时,你夜里一直喊疼,我问你的怎么了,你给我说不关我的事,还羞辱我。”
李烟没有挣扎,或许是没有什么力气,她的睫很,在投一小片密密的影。
秦时适应了光线,终于看清楚了些,李烟垂坐在墙角,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光恰巧照到了那只手上,有着惨白的颜,指尖却在滴着一粒血珠。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刘将军便将一块腰牌丢来,告诉他,田家暗中谋叛,要拖李家,圣上的意思是作上观,只等鹬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李烟发了破碎的哼声。
如果李烟不回答他,他就想,门都没有闩,肯定是想趁机认错。
以示权威,借此让她认清自己的地位——尽夜晚寒真的很,他很想抱着什么怀,闻闻那一阵让人安心的香气。